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 陈植 上海报道
面对全球经济复苏压力加大，今年以来中国外贸仍保持平稳发展。
5月9日，海关总署发布最新数据显示，今年前4个月，中国货物贸易进出口总值达到13.32万亿元，同比增长5.8%，增速较一季度的4.8%加快1个百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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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背后，离不开众多中小民营外贸企业的努力。
据海关总署统计，今年前4个月，中国有进出口记录的民营企业达到41.5万家，同比增加8.9%，且民营企业继续保持外贸第一大经营主体地位。今年前4个月，民营企业进出口额达到7.05万亿元，同比增长15.8%，占我国外贸总值的52.9%。
值得注意的是，受业务规模与资本实力限制，众多中小外贸企业数字化能力不强，无形间制约他们进一步扩大外贸出口规模。
商务部国际贸易经济合作研究院副院长张威此前表示，当前贸易发展的要素禀赋、比较优势、发展模式、竞争手段都在向数字化转换与迭代。
“外贸企业在单一环节的推进，并不能完成数字化转型。”他强调。因此广大外贸企业要从采购供应、研发设计、生产制造、营销销售、售后服务全链条发力，才能更充分地发挥数字化优势，推动外贸转型升级。
记者多方获悉，与广大中小外贸企业利益高度相关的资金收付与汇兑领域，同样需要数字化的助力。
当前，众多中小外贸企业对外贸资金收款安全、资金到账时间缩短、汇兑风险化解、跨境转账费用削减的需求日益迫切。但与此同时，受多方面因素影响，他们普遍遭遇境外离岸账户开户难、转账费用高，资金到账慢，资金提现材料繁杂等问题。
更令不少中小外贸企业揪心的是，他们账户容易因资金来源不清晰等问题遭遇冻结，很大程度影响他们的资金周转与外贸业务拓展。
面对中小外贸企业在跨境收付款方面所遭遇的众多挑战，越来越多跨境支付服务商悄然兴起，凭借数字化技术排忧解难。多位全球支付服务商人士看来，日益完善的跨境支付服务技术正成为推进中小外贸企业数字化转型的新突破口。
跨境收付款两大痛点与解决方案
收款时效慢与转账成本高，一直是国内众多中小外贸B2B企业在跨境收付款方面遭遇的两大痛点。
究其原因，一是众多中小外贸企业业务规模较小且数字化水平较低，未必能准确、全面地提供交易相关材料，且传统金融机构也缺乏针对中小外贸出口企业的金融服务，导致审单流程相当缓慢；二是众多中小外贸企业的外贸订单存在金额小、频率高、碎片化等特点，但在传统业务模式下他们需逐笔向银行申请外贸跨境收款，导致银行内部业务流程大幅增加，资金到账效率大幅下降。
一位从事消费类电子产品出口的中小外贸企业财务总监告诉记者，目前他们出口业务的收款周期平均在3-4周。
“期间我们不得不承担较高的跨境转账成本，比如有些境外银行的跨境汇款手续费达到50-80美元/笔，加之货币兑换费用，企业仅跨境汇款所支付的成本达到约4%。”她透露。这还不包括因收款效率低下所造成的隐性成本支出。比如企业都是款到发货，若海外买家的购货款到账较慢，大量货物只能滞留港口，无形间增加企业库存仓储费用。
为了有效解决收款时效慢与转账成本高等问题，众多跨境支付服务商都在致力于连接众多海外银行，打造全球多币种统一结算平台，进而推出全球及本地收款服务。
PingPong 福贸首席产品运营官刘瀁告诉记者，2021年公司推出的专注服务于外贸B2B企业的一站式安全收付款产品“PingPong福贸”，通过与花旗、摩根大通等海外银行合作，已构建了本地资金清算网络，可以为中小外贸企业开通全球收款账户与本地收款账户，最快可实现外贸款项秒级到账，并借助“账单收款”功能，交易对手企业还能通过点击邮箱账单完成开单和付款。
“我们还注意到，众多中小外贸企业还存在迫切的上游供货商资金结算压力。通过数字化技术，目前我们可以将外贸企业上下游生产商、贸易商、物流商、营销商等引入同一体系，在PingPong人民币账户内，用户依据合同等相关资料，不需要提现就可以直接完成供应商付款并支持免费互转，进一步解决外贸企业的上下游资金结算问题，为他们加强上下游业务合作，协力做大海外市场蛋糕打好基础。”他指出。
一位空中云汇人士亦向记者表示，他们正积极与全球各地的本地银行、卡组织、电子钱包机构对接合作，通过数字化技术实现跨国家、跨系统、跨币种的实时支付，并在此基础上提供发卡、收单等一系列附加产品，帮助中小外贸企业在逾70个国家获取多元化支付方式与外贸收款结算支持，满足中小外贸企业的跨境支付全链路需求。
记者获悉，这种做法的好处主要体现在两点，一是跨境贸易货款无需经历多个中间行资金划拨，大幅降低中间行资金流转时间与交易成本；二是中小外贸企业的众多跨境贸易货款可以汇集起来，通过合规申报并一次性划转到他们的境内账户，有效降低中小外贸企业逐笔申请的操作成本与资金划转时间，最大限度提高资金到账效率。
多位外贸企业主向记者透露，通过数字化的跨境资金收付技术，他们的资金到账效率与转账成本明显下降，尤其是一笔美元货款到账时间从以往的数周，到如今实现最快24小时内到账，大幅提升企业资金周转能力与安全性，此外，转账费用较原先降低逾50%，有效降低了企业拓展海外市场的经营成本。但与此同时，他们发现某些海外国家地区因外汇管制等因素，导致当地企业无法采用信用证、电汇、LC等方式付款，令他们难以顺利获取相关外贸出口款项，成为企业拓展海外市场面临的收款安全新难点。
记者多方了解到，跨境支付服务商对此尝试各种措施，比如外贸企业的银行卡或信用卡信息填写在跨境支付平台支付页面，由上述海外国家地区企业用当地银行卡或信用卡划款扣款支付，从而打通资金收付链路。
欺诈风险与反洗钱挑战
在解决收款时效慢与转账成本高同时，跨境支付服务商发现数字化技术还需破解广大外贸企业在外贸收款方面遭遇的另一大烦恼——欺诈风险。
记者多方了解到，当前中小企业跨境贸易领域最常见的欺诈风险，主要海外买家A向国内中小外贸企业B采购一批货物，但要求由另一个海外买家C付款。当国内外贸企业B发货后，C突然告知付款后没有收到货物（并要求退款）。于是国内外贸企业B骤然发现，自己遭遇了A的欺诈。
近年，不少中小外贸企业均遭遇上述欺诈事件而蒙受财产损失。
“事实上，这类欺诈行为不难被识别。只需核查外贸企业的海外买家与付款方是否一致，就能及时识别其中是否存在欺诈风险。但在实际操作环节，由于信息分享不对称等问题，中小外贸企业未必能及时洞察海外买家是否属于欺诈分子。”一位跨境支付服务商风控部门总监向记者指出。面对这种状况，众多跨境支付服务商正借助数字化技术，与众多银行建立广泛的欺诈分子黑名单共享机制，帮助外贸企业迅速识别潜在的欺诈风险。
刘瀁告诉记者，过去数年PingPong凭借大数据分析与前沿AI技术，拦截数百件涉嫌欺诈风险的外贸业务。
值得注意的是，不同于跨境电商B2C业务会由大型跨境电商平台审核买方资金来源是否合法合规，众多外贸B2B企业在跨境收款方面正面临一项新挑战，就是反洗钱监管趋严。
多位外贸企业主向记者表示，企业外贸账户曾遭遇一段时间的冻结，原因是银行告知有些跨境收款“来路不明”。
究其原因，一是有些海外买家通过代理商支付货款，但银行无法将代理商支付款项与相关贸易合同一一对应，基于防范反洗钱风险的审慎考量，他们决定先暂时冻结账户以核查资金来源是否合法合规；二是部分小微外贸企业为了收款便捷，往往通过地下钱庄收款，一旦地下钱庄遭到“查处”，就会牵连相关账户遭遇冻结风险；三是部分不法分子以高额“服务费”或“佣金”为诱饵，诱使个别境内中小外贸企业协助其通过贸易名义，将一笔来路不明的资金转往指定账户。
多位跨境支付服务机构人士向记者透露，过去数年，他们每天都与各类洗钱欺诈违规行为做斗争。
“能否做好反洗钱风控，俨然成为外贸B2B跨境支付服务平台成败的基石。因为反洗钱风控做得好，就会赢得更多银行认可，为中小外贸企业提供B2B支付服务的稳定性就更强；反之这项工作没做好，平台给外贸企业开设海外收款账户都变得举步维艰，更别提后续的收款结算服务能否高效运转，最终受损的是中小外贸企业利益。”上述跨境支付服务商风控部门总监直言。
记者多方了解到，要做好反洗钱风控，绝非易事——随着不法分子洗钱操作路径不断翻新，外贸B2B跨境支付服务平台要识别洗钱欺诈行为的难度日益加大，于是，纷纷借助AI+大数据分析的反洗钱风控算法模型“帮忙”。
比如他们将各国产业发展状况等非结构性数据转化成结构性数据。例如某外贸企业将众多工业半成品出口销往海外国家，若这个海外国家当地没有相应产业链，AI 反洗钱算法模型通过大数据分析，就能迅速给予“风险警示”。
“过去多年，我们在满足各行各业中小外贸企业的出口收款需求同时，不断积累完善全球各国经济发展状况与产业链全球分工格局变化趋势，将各国产业发展最新状况等非结构性数据转化成结构性数据，持续充实AI 反洗钱风控算法模型的数据库。”这位跨境支付服务商风控部门总监告诉记者。目前，当他们发现中小外贸企业外贸收款可能存在贸易合同与资金流向不一致的地方，就会发出预警，避免中小外贸企业“不小心”遭遇洗钱问题而被冻结账户。记者多方了解到，要解决反洗钱监管所带来的外贸企业账户冻结难题，还需各方在数据方面协同整合，一方面通过更多维度外贸数据掌握外贸企业货物出口与资金收款的对应性，准确判断外贸企业收款是否具备真实外贸北京，另一方面则需扩大反洗钱宣传，告诫部分外贸企业不要抱有侥幸心理，虚构贸易名义协助不法分子“转移”来路不明的资金。
破解汇兑风险
随着全球货币汇率波动加大，汇率风险同样影响着众多中小外贸企业的稳健经营能力。
亿邦智库此前的调研数据显示，随着众多国家货币汇率波动加大，逾90%受访跨境卖家认为汇率波动对公司财务产生影响，逾40%跨境卖家直言相关影响相当大。
一位向非洲国家出口渔网产品的中小外贸企业主向记者直言，过去10年，尼日利亚元兑美元汇率贬值逾5倍，导致他出口尼日利亚的渔网业务只能被动承受日益复杂的汇率风险。2021年起，他开始试水外汇套保业务——通过远期外汇掉期交易进行锁汇，终于规避了部分汇兑风险。但由于自己尚未熟悉远期外汇掉期交易，目前外汇套保实际效果仍未达到他的预期值。
记者还了解到，众多中小外贸企业不但直接承受资金兑换的汇率风险冲击，还因汇率问题屡屡遭遇海外买家延时付款问题。
去年美联储大幅加息导致美元指数一度飙涨，不少新兴市场国家买家为了等待美元指数回落，再将本国货币兑换成美元支付货款，纷纷向国内中小外贸企业提出延后付款，导致后者资金压力骤然增加。
此外，美元结算所带来的二次汇率风险与较长的资金到账时间，也让中小外贸企业相当头疼。
记者获悉，借助数字化技术，众多跨境支付服务商一面提供全球及本地收款、换汇、提现与转账等金融服务，显著简化跨境贸易货款的资金流转链路，协助中小外贸企业规避汇率风险与提高资金到账效率，一面则积极推广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
刘瀁告诉记者，去年以来，PingPong的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比重明显增长，比如在东南亚地区，国内中小出口外贸企业的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占整体规模的约30%。这背后，是PingPong在众多东南亚国家的合规经营和本地化布局，可以帮助中国企业在印尼等东南亚国家地区设立当地银行账户，比如在印尼买家支付印尼盾货款后，PingPong通过数字化技术在全球银行网络迅速找到最优的人民币兑印尼盾汇率报价，协助中小外贸企业迅速将印尼盾兑换成人民币，既避免外贸收款环节的汇兑风险，又能加快资金到账时间。
“此外，我们还会协助国内中小外贸企业积极与海外买家磋商人民币结算。事实上，不少新兴市场国家买家也有较高的人民币结算意愿。”他指出。
记者多方了解到，在一些美元流动性相对紧缺的新兴市场国家，当地买家正乐于用人民币/本币与中国中小外贸企业开展跨境贸易结算。比如部分拉美国家规定进口企业需半年时间才能凭借进口合同将本币兑换成美元用于支付进口货款，不但导致当地企业外贸业务增速受限，也令国内中小出口企业外贸收款周期被大幅拉长。因此这些新兴市场国家进口企业对人民币结算的意愿与日俱增，因为这不但可以加快跨境贸易资金结算效率，还能提高商品进口频率以进一步做大业务规模。
多位外贸企业主告诉记者，他们发现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还有三大好处，一是有效降低二次换汇所带来的汇率风险，二是进一步提升外贸货款资金到账效率并降低转账费用，三是有助于扩大自身与海外买家的外贸业务规模。
记者获悉，在解决中小外贸企业汇率风险同时，越来越多跨境支付服务商还还凭借数字化技术，积极解决中小外贸企业的融资难融资贵问题。
当前，部分东南亚企业仍不允许跨境贸易支付电汇业务，当地企业只能通过信用证支付相关进口商品货款，但此举不但交易费用成本较高，且支付流程较长（银行需核实企业是否符合条件，才决定是否按信用证支付款项），导致众多中小外贸企业不可避免地遭遇漫长的外贸应收款项账期。
刘瀁透露，PingPong通过数字化技术，与合作持牌金融机构紧密协同，根据企业外贸应收账款规模与以往资金收支规律，迅速提供一定额度的授信，助力中小企业快速获得供应链贷款或贸易融资，进一步缓解企业资金周转压力。
数字化赋能外贸企业业务转型
随着外贸环境变化，越来越多外贸B2B企业的业务模式也悄然发生变化。
一位从事家具用品的中小外贸企业主向记者直言，前些年，他们都是向海外大型采购商销售商品，再由后者向当地众多零售批发商分销产品。但近年这些大型采购商因就近采购，原材料涨价、海运成本一度骤增、汇率波动加大等因素纷纷削减了采购规模，迫使他不得不调整出口经营策略，一面直接面向海外国家中小型零售批发商出口销售产品，一面通过设立海外独立网站等方式拓展新市场。
“这的确给我们带来了一系列新挑战，比如我们以前只需服务好少数大型海外采购商，现在必须要面面俱到，服务好每家中小型海外零售批发商；再如我们还要学会如何经营好海外独立网站，以及深入了解海外新市场的营商环境与政策法规等。”他直言。
记者获悉，当前众多中小外贸企业在拓展海外新市场时，还面临着三大挑战，一是企业自身开发新市场的渠道有限，对新市场的信息和环境把握能力不足；二是面对业务出海，企业对自身经营风险和成本管理的手段不足；三是近些年周期性行业风险不断积累，不少中小外贸企业对此缺乏足够的风险洞察与应对举措。
面对这些中小外贸企业业务转型所带来的新挑战，数字化技术如何发力？
刘瀁告诉记者，PingPong正与全球多家大型跨境电商平台加强合作，方便国内中小外贸企业通过“一键操作”，迅速入驻这些平台拓展新的海外市场。
“与此同时，我们还通过大数据分析技术盘点海外企业在中国市场的采购需求，邀请他们参与线上/线下沙龙，直接与境内相关外贸企业磋商。”他告诉记者。
尤其是随着ChatGPT兴起，不少跨境支付服务商还形成了“新玩法”。比如PingPong借助这项全新的AI技术，协助中小外贸企业自动生成外贸“开发信和商品推文”，向相关海外买家“毛遂自荐”。
“随着AI技术迭代升级，我们还打算将中小外贸企业与潜在海外买家采购需求进行精准匹配，通过ChatGPT生成更具针对性的开发信和商品推文，精准推介给海外需求方。”刘瀁向记者指出，PingPong福贸版ChatGPT 2.0也已发布，新增了智能解答外贸问题、客户和行业洞察分析等功能。
在上述空中云汇人士看来，要更好地助力中小外贸企业“走出去”，跨境支付服务商还要紧紧跟随企业“行走天下”。比如近年拉美、非洲、中东等国家地区成为越来越多中小外贸企业“开疆拓土”的新战场，他们正加快相关地区的支付结算网络建设步伐。
5月9日，空中云汇进入以色列市场，为外贸企业布局以色列市场提供综合性的跨境贸易资金收支结算与汇兑等服务。
空中云汇以色列兼中东地区业务负责人Or Liban向记者直言，针对中小外贸企业日益多元化的海外市场拓展需求，空中云汇基于全球范围的金融服务设施赋能，提供自动化企业收支管理、C端高频链接、规模化平台拓展、生态场景链接等四大应用场景，以便外贸企业能迅速具备全球展业能力，顺利实现业务出海。
记者获悉，在助力中小外贸企业积极拓展海外新市场同时，不少跨境支付服务商还发现数字化能力不足正导致中小外贸企业的订单管理模式相对粗放，难以承接更多外贸订单与获取更多海外客户。
具体而言，众多中小外贸企业在海外拓展市场时，都遇到向海外潜在买家邮箱批量群发自荐信被封号、海外客户记录分散混乱导致订单管理杂乱无章、客户开发信多数“石沉大海”、企业难以了解业务员海外展业最新成效、一个海外客户多名业务员跟进导致内部杀价等问题，导致海外拓客进程“收效甚微”。
针对这些痛点，部分跨境支付服务商尝试开发一站式的海外客户管理智慧解决方案，一面协助众多中小外贸企业以更低成本拓展全球营销并增强海外客户关系管理能力，一面让他们更全面了解自身相关业务拓展情况与贸易合同交付进展等，助力他们高效交付海外客户订单同时，精准“触达”更多海外潜在买家开展产品营销。
Or Liban向记者表示，当前越来越多跨境支付服务商正计划在产业互联网场景嵌入各类金融增值服务，从而助力外贸企业更便捷地获取丰富跨境金融服务。但他们也面临缺伙伴、难对接、易越界等挑战。空中云汇对此的做法，是与SaaS软件开发商、进出口服务商、物流、数字营销等合作伙伴通力合作，为中小外贸企业“走出去”提供更全面的嵌入式金融支付服务，助力他们业务出海征途更稳更好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