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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方舟 年夕】背信履約

来源哔哩哔哩   2023-06-05 12:04:23

*第一次寫方舟同人,看過遊戲劇情懵懵懂懂,破文筆,邏輯不好,如措辭有誤還請見諒!(瑟瑟發抖)

*部分自設注意:除二哥、三姐外皆平安的歲家,劇情公式(10-1)+1=10,不能接受者勿入。


【资料图】

*有角色死亡注意,但她又活了(?),不能接受者勿入。

*CP為年夕!

*應該會寫年視角的後續。

────── 分隔線 ──────

曾有一歲獸在墮入沉睡的同時將自己分裂,由其混沌中誕生的碎片共有十二位兄弟姐妹,可外人有所不知的是,巨獸雖以人形入世,卻在歷經萬千的過程中有所感悟,當然也能有情有義,有七情六慾。

可就像夕不願承認,而又始終無法忘記的心結,她那家中排行第九的姐姐───年,過去就愛以各種方式煩著鬧著小十一的她,全然一副輕佻猖狂、遊戲人間的態度。

實際上,那看似無拘無束的姐姐,又曾笑著對她許下了多少諾言?

思緒飄向遙遠的過去,夕憶起自己說過討厭人來人往密集熱鬧的地方,年聽了便答應以後帶著她一起遊歷世界,踏上只有兩人看盡千山萬水的旅途。

縱然她不說,卻明顯害怕打雷的雨夜,年無論身在何處都會用最快的速度跑到她身邊,雙手耐心的替她捂住耳朵,一邊給予安慰的說:「別害怕,姐姐會擋住所有妳討厭的聲音。」

她欲言又止,對闔眼入眠這件事感到無比恐懼,這時年會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逕自鑽進被窩,不顧她推拒抵抗的伸出溫暖的雙手,從身後緊擁她的身軀,低聲說著:「睡吧,就算那老東西真的來了,我也會保護妳。」

我沒有哥哥姐姐們強大,但我發誓,無論如何絕不會讓妳消失。

有我在,這事就不可能發生。

多麼不自量力的大話,聽起來既天真又愚蠢,卻不知怎麼的,竟起到了真正安撫的作用。

她沉默聽著,任由睏意襲捲,漸漸喜歡上待在那人懷裡被輕哄入睡的感覺,以至於半夢半醒的意識,總是沒能聽清年最後呢喃的話語:「夕,妳知道嗎?其實我……」

即使她在隔天醒來時幾度追問,也只得到對方一臉欠打敷衍的憨笑,嘴裡嚷嚷著早忘了、哎呀記不清了之類的爛藉口,有意把這段話題含糊帶過。

現在回想起來,如果當時自己能多留心一些,以更強硬的手段逼供,是否還有機會挽回局面?

可任誰都知道,世事難料,禍福無常,凡事沒有如果。

在征伐甦醒歲相的那場戰役中,留不得喘息或大意的時間,僅是一眨眼功夫,身旁造物遭盡數撕毀,格擋身前的越王劍被猛烈的衝擊給彈開,餘波劃傷了腿部,來不及施展術法及閃避的她趨於劣勢,眼睜睜看著年從一側飛奔而來,為自己擋下足以粉碎手裡重盾的一擊。

「年……!」

「別慌,我沒事……」

騙人!

都已經渾身遍體鱗傷了,為什麼回頭望向自己時還能笑得出來?

崩裂的盾碎片散落四處,負傷噴湧的血色瞬間染覆了赤紅花臂,連站直身都顯得極為吃力的年,那搖搖欲墜的背影是如此的讓她心痛。

「不用擔心……姐姐我還能再拼一把。」

不過,也是時候該和那老東西作個了斷了。

見那道身影提著巨劍一瘸一拐的朝前方走去,起初夕還以為,對方打算接著替一線交戰陷入膠著的兄弟姐妹提供掩護,她試圖跟上,卻不曾想,這是年最為決絕,也最狠下心的一次。

作為大哥的重岳站在最前頭,正面擋住了來自歲相連貫的利爪跟重拳,步伐扎穩的身軀也不免被震退了數十米。

同時,另一邊的大姐令乘坐著弦驚避開那猛然橫掃的尾擊,順道在空中攔截了被轟飛遙遠的么弟,單手拎著他的後領,退往相對安全的地方等待轉機。

剛結束一輪猛攻的歲相動作產生了一絲破綻,可好巧不巧,因為先前的交鋒使得眾人紛紛與祂尚有距離,哪怕現在用盡最快的速度一鼓作氣衝上前去,也未必來得及傷到祂的鱗甲分毫。

然而卻有一人,此時此刻身處於歲相身後一側的區域死角,巨劍直直插入地面,碎裂的只剩下三分之一截的殘盾立在她的身前,當令駕馭弦驚回飛至上空驚覺時,皚白赤紅的身影已如精算好的那般驟然發動了法術。

是錫灼、銅印、還是鐵禦?

不對,都不是……!

夕心裡隱隱有種不安的預感,早在年看似找定位置把劍插入地面的時候,不放心而跛著腳跟在後方的她就已開始凝聚起了造物。

當看見年坐下的姿態與釋放的陣法有異之際,便不由分說的喚出兩隻自在,命令其中一隻率先朝那人筆直飛去,自己則乘上另一隻來彌補腳傷造成移動不便的困難。

首衝前頭的自在飛勢勇猛,卻仍未能在年的法陣落定前即時衝進結界,整個術式的運行時間幾乎不超過兩秒鐘,甚至沒得讓已經注意到這邊威脅的歲相回過頭。

原先散落在戰場各處的殘盾碎片,總共十二支如長柱又似厚扇狀的合金體,剎時以古老巨獸為中心形成了完整的圓陣插入地面,結界的封閉也正是在那時瞬發而成。

見第一隻自在觸碰到結界的瞬間煙滅消散,飛於後方的自在趕緊急煞住身,不顧夕的反對拒絕繼續前進,更不惜盤起身體將她護住,只為求其主安全。

「*歲家粗口*!」

夕皺緊眉頭,礙於腿部傷勢影響沒法做出實質行動,又氣又急的險些從眼眶逼出淚來。

她抬起頭,映入眸中的是肉眼可見範圍極速收縮的結界領域,貌似還帶有暈眩麻痺和法術抑制的某種特殊加工技藝,持續壓迫著名為歲相的巨獸,不斷擷取著力量使其身形越來越小,再由陣法轉換盡數吸收,直到最後被迫融入巨劍與殘盾之間,也就是……年的身上。

就這樣,好似只有短短的片刻,又甚似經歷數年,在眾目睽睽之下,那古老的生物,過去令大炎百般提防而恐懼的存在,歲的陰影,歲相……消失了。

「唉,還得多虧那臭棋簍子的鬼點子作參考,否則我真搞不定啊。」

一陣詭異的沉默之後,年那嘻笑得意的表情和聲音率先打破了僵局。

「呃……也就是說,我等碎片……贏了?」

「啊……?」

此話一出,眾人面面相覷,對於眼下的狀況還有些不知所措,甚至可以說是難以置信。

「唉呦喂疼疼疼!年姐啊……妳簡直快把我們給嚇死!」

遠處捂著腰間傷勢的么弟率先仰天躺下,聲音委屈卻十分宏亮的大喊著,臉上反倒露出了釋然的笑容,說:「今晚做滿漢全席!」

其他人聽著紛紛懈下緊繃的神經,武器擱置身旁,嘴裡高興的歡呼出聲:「那必須配上好酒與好茶!」

「慶祝之日,沒喝醉可都不准睡哈!」

「別了吧,我現在腰酸背痛手骨折的,回去只想躺個三天三夜。」

頃刻間,氣氛彷彿回到了先前還待在羅德島的時候,一家人坐在一起吃著美味的飯菜,彼此間有說有笑,打打鬧鬧,不嫌人多嘴雜的融洽光景。

「年……」

夕沒有露出欣慰的神色,她的思緒還停留在法術中心融合結束的最後一幕。

憂慮與焦躁的情緒使她顧不上還在滲血的腿傷,拍了拍自在的龍首要它退開並消散,自己則朝著那叫人氣惱的身影走去,卻在邁開步伐之前,被不知何時出現於身側的令給一把拉住了手腕。

「令姐……?」

「別去。」

令面無表情的落下一句,淡漠的語調讓夕不由得心裡感到萬分惶恐。

她嘗試掙脫,竟怎麼也掙不開束縛,想喚出墨魎又被大姐反手解了術式,情急之下,只得順著對方肅穆的目光看去,瞧見最年長的重岳已然佇足於十二支柱的陣法邊緣,沉默的背影似乎在等待著什麼,又似乎在憤慨著什麼。

「這是、怎麼回……」

疑問尚未出口,那插在地面的合金柱體像是受到指引般呈齊圓陣懸浮至半空,緊接著下一秒,所有柱體皆指向了那背抵著巨劍,跪坐在地,已然無力起身的紅色身影。

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沒等眾人反應,十二支合金體同時落下,地面瞬間被柱體重擊穿刺,揚起的沙塵埋沒了整片視野。

待重岳伸掌,震出的颶風橫掃沙場,那落塵才得以散去,只留下一地滿目瘡痍,完全粉碎的盾面盡無殘骸,血染紅了巨劍,以及身處錯綜柱體之間一息尚存的人影。

「年……!」

夕受不了自己只能看著那人傷痕累累的模樣,她哭喊著召來了越王劍,不惜揮舞劍鋒也要強行突破大姐的禁錮。

令哪能放任她亂來,從上方直衝而下的弦驚一口咬住劍身,咬合力道之大,竟仍擋不住夕誓死抵抗的決心,於是反扭頭借力翻身一甩,便從她的手裡奪下了劍,而令則趁勢將她向後一拉,沉著臉色,不發一語的抱緊了懷裡掙扎的小青龍,無論妹妹如何哽咽哀求都不放手。

至於其他兄弟姐妹,任何一位妄圖貿然前行的,無非都被令喚出的弦驚以武力擊退並壓制,為的就是叫他們老實待著,別輕舉妄動。

「令姐……求妳了、放開我……」

夕的傷勢和體力終究不敵這般折騰,她苦苦懇求,無力的看著大哥重岳站在了那堆合金柱體之前,聽見那熟悉的聲音虛弱響起:「對不起啊……大哥……本以為、自己動手……便足矣……」

重岳聞言雙肩一震,身後長長的尾巴頓時垂了下來:「傻妹妹……為什麼……」

話語就此打住,事以至此,多說無用。

「一權能為限、保其餘所有……划算……」

勉強扯起嘴角笑說著,隨即年咳出了一口血,然後是更多的鮮紅,以至於話不成句,血色近乎浸染了整件純白殘破的外套布料。

「真的對不起、大哥……最後……還得讓你、再揮劍一次……」

重岳點了點頭,深吸一口氣,走過去伸手拔起那把插在地面的巨劍,握緊沾染血的劍柄,轉身就將劍尖指向了自己的妹妹,他的態度果決,只因他明白必須這麼做,至少必須由他來動手。

「不要……!」

夕顫抖著身軀,淚眼模糊,任由大姐收緊了抱住她的雙手,悲傷的口吻在她耳邊呢喃低語:「二哥耗盡全力都取代不了,小年以自身為容器,權能主動融合設下封印,而這牽制的代價、只能是……」

「為什麼不阻止她……!」

「若可以先知我何嘗不想?事到如今,她替我們換來的唯一機會,又怎麼能……」

話音一哽,再難組起言語。

「住手……不、不要……」

夕不肯就此認命,她流著淚茫然伸出了手,一心只想著觸碰那熟悉熾熱的溫度,但指尖觸碰到的,卻是冷寒風夾雜沙粒的刺骨冰冷。

恍惚間,她看見年抬起頭來對上了她的視線,似水晶的紫眸帶著深情眷戀,數不清的話語化作無聲的愛意盡數傳遞。

這一刻,時間彷彿穿梭回到了先前某日夜晚,喜歡節慶的年拉著她坐於山頂,俯瞰山腳下萬家燈火的景色,她們十指緊扣相互依偎,欣賞施術噤聲的煙火綻放在夜空中,忽明忽暗的光影襯托著彼此的面容,情不自禁,纏尾擁吻。

藉著時機夕鼓足了勇氣,向對方提出未來是否與她成親的疑問,年當時的表情滿是錯愕而呆若木雞,想來倒也好笑,她們並非凡人,無需遵照世俗禮儀的形式來定義情感,甚至大哥跟大姐早已看透了兩人曖昧糾纏的關係,只是各自心照不宣罷了。

可既得人身入世,有著愛人,總歸是想留下點什麼,好比回憶、證明、或來自他人的祝福,亦或者是,雙方一句終生相許的宣誓。

然而那夜,年並沒有給予回應,轉而傾身一次又一次的吻落紅唇,眼神迷離,將真情吐露的告白隱藏在兩人粗重的喘息之間。

也許,當時年的沉默是心已篤定,知曉自己沒有未來,故不願立下諾言。

時至今日,同樣的神情,同樣的愛意,沾染鮮血的嘴角揚起淡淡一笑,輕顫的雙唇緩緩開闔,組織無聲的唇語,艱難述說著那一字一句。

我愛妳。

對不起。

剎時,劍光落下,血濺沙場。

本就支離破碎的巨劍很快跟隨其主,化作閃爍光點消散於冰冷的寒風中,在眾人黯淡的目光下靜靜飄向遠方,那是夕的意識崩潰陷入暈厥之前,最後所見的絕望光景。

「………!」

又到了夢醒時分,倏然睜開的血紅色雙眼仍舊疲倦不堪,呼吸紊亂,淚珠滑落臉龐,尚處混亂的心神卻不免自嘲,曾幾何時,夢魘不再是那巨大古老的東西,轉而變成了自己永遠失去的,那一抹皚白赤紅的身影。

沒等夕來得及多想,畫外的入口再次傳來了動靜,這也是導致她由噩夢中驚醒的原因,於是趕緊擦了擦淚痕隨手一揮,墨水描繪的門開啟,應允了來訪者入畫。

「小夕。」

大姐滿懷關心的音調響起,隨後又傳來了小心翼翼的詢問:「妳餓不餓?最近羅德島的食堂菜單裡多了道清蒸鱸魚,挺好吃的,姐姐去幫妳帶一份如何?」

「不了,謝謝令姐。」

令見她一副面容憔悴的模樣,內心很是不捨,忍不住搖頭嘆息,卻還是放不下這心如死灰的妹妹。

「身體怎麼樣?這幾天過的還好嗎?」

「活著……死不了,畢竟我等不老不死。」

面對她態度冷漠的回應,令倒有些欣慰,畢竟再前些日子那會兒,夕甚至不願開口說話,封閉了自己畫的入口,也不肯見任何人,既然現在還能嘴欠,就代表情況有所好轉。

「有空跟著我或大哥外出走走吧,對妳有好處。」

「……景看膩了,弗想去。」

說是這麼說,可是真的厭煩且毫無嚮往去處,還是人不對,等不到那來帶妳走的人出現?

這番疑慮令並未問出口,僅是無奈笑了笑,而後深嘆著氣,伸手召出自己的寶貝酒葫蘆,仰頭將酒液一飲而盡,便轉身退出了畫,留給妹妹一室寧靜。

之後又過了幾天,畫外再次傳來聲響,這次夕並未理會,只因今日恰逢過年佳節,她正坐於案台前,側頭仰望著窗外那一輪虛假的明月,思緒沉浮飄盪在過往的回憶之間,一時沉溺無法自拔,直至外頭的不速之客強行撕裂入口,逕直闖進了她的畫卷。

本能察覺到威脅逼近,紅瞳中的迷茫與悲傷立即散去,眼底怒火翻騰,她提起那把赤紅鋒利的越王劍,劍尖揮墨劃開了空間,直導入侵者所在的位置,氣憤上頭的她倒要看看,是何等無禮狂妄之徒,膽敢不長眼的挑在今日擾她清淨。

水墨構成的山腳村鎮,遍地散落著墨魎遭破壞後遺留下的幾灘墨漬,夕在山崖前停住了腳步,低頭凝視著底下來者的身影,心裡感到無比震驚。

「哎呦?畫主終於現身啦?」

熟悉陰陽怪氣的腔調,雪白參雜著幾縷紅的秀髮,赤色成對的龍角與花臂,一身破爛隨性的衣著,背後龍尾搖擺,還有面上那笑盈盈而輕佻無畏的表情,這……怎麼可能?

「嗯?這姿色……真是醉人呢。」

那人感慨著瞇起眼,毫不客氣的仔細上下打量,也不曉得是不是瞧得太過入神,一時大意,旋即被後方趕來的令給一燈杖重擊了後腦,吃疼的蹲下身來發出淒厲哀嚎。

正當令揮杖喚出弦驚,準備進一步乘勝壓制的時候,那人忽然動作變得格外靈敏,接連閃過了巨龍的猛烈追捕,看準機會,轉身一溜煙夾著尾巴就跑。

「嘖、跑的不快,躲倒是很能躲。」

夕看著大姐蹙眉,嘴角一抽,似乎還打算繼續追上那已然跑遠的身影,便忍不住出聲叫住,躊躇的詢問:「令姐,她是……?」

「炎熔她們出外勤時不知從哪帶回的傢伙,如妳所見,皮得很。」

令一邊說著,又喚出兩隻弦驚咬劍飛去逮人,然後才聳了聳肩,接著沉聲說道:「不過誰又知道呢?等會兒抓到了妳自己去問她吧。」

「……嗯。」

夕聞言一愣,藏不住的期盼讓黯淡的紅眸頓時綻放出光芒,而後點著頭舉起劍用力一揮,作為畫卷空間的主宰,她當然能以墨繪出畫裡場景相互連結的通道,省得大姐費力勞心。

想來逮人還是多找幾個幫手更方便快捷些,於是轉頭又請來了在畫外守株待兔的幾名羅德島幹員,其中炎熔跟克洛絲看上去灰頭土臉生無可戀,估計是稍早前被狠狠惡作劇了一番。

很快的,那在畫裡四處亂竄的訪客就被五花大綁扔到了兩人面前,卻還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先是朝想拿匕首戳她洩憤的炎熔吐了吐舌,轉頭又油嘴滑舌的調戲起正冷冷俯視著她的夕,隨後被令一燈杖敲下去,才閉上嘴勉強安分了些許。

「唉……恰巧大哥有事去了趟玉門,預計過幾天才回來,否則真想叫他也來上個幾拳。」

主張著家醜不外揚的道理,令藉著跟博士匯報事情來龍去脈,以及聯絡遠在他處的兄弟姐妹為由,推走了幾位疲憊不堪的幹員們,只留下夕和遠處兩隻弦驚看守那被限制行動的訪客。

大姐臨走前不忘提醒妹妹,自己過一會兒就回來,要她多留點心眼,畢竟她們都很清楚,在剛才那場追逐戰當中,儘管兩邊皆沒認真幾分,可那人從頭到尾只管著閃躲,卻並未展現任何能力或權能,這不免讓人懷疑事有蹊蹺。

待令離去之後,夕這才蹲下身子,雙眼直瞪著那如紫水晶般含笑的眼眸,深吸了口氣,語調冰冷的質問:「妳是誰?」

「哼嗯~可惜了這張漂亮的臉蛋,要我說啊,妳笑起來肯定更好看。」

訪客顯然不打算乖乖配合,嘴角上揚笑得燦爛,身後的尾巴歡快搖擺著,隨口又想撩她,然而夕並不吃這套。

「少岔開話題,回答我,不然……」

「不然,妳還能拿我怎麼樣?」

沒有回應這幼稚的挑釁,只是伸手撫上了那張笑意未減的臉龐,拇指下意識抵住雙唇輕輕摩挲,並放任對方探出舌尖舔了舔她的指腹,甚至挑逗似的張嘴咬住,力道不大,卻十足的誘人。

於是她抽回手並傾過了身,在近距離的對視之下,幾乎要貼到那人身上,雙方沉默,眼神逐漸迷離,溫熱的吐息噴灑於動情而微微泛紅的面頰,緊接著兩人默契的閉了眼,彼此緩緩靠近……直到夕側過頭去,改向那敏感的耳尖呼出輕聲:「……別急。」

「妳……!」

「說了就給妳,不說……我等等讓令姐再打妳一頓。」

也不知是美人和吻的誘惑起到加分作用,還是聽見要挨揍不得不妥協的意願更多幾分,這番話使得訪客安靜地沉思了片刻,然後仰頭大嘆一口氣,撇了撇嘴,不太情願的說:「妳問我是誰,我不知道。」

「什麼意思……?」

「來此之前,我一路旅行走遍江湖,為的就是找出答案,我是誰?來自哪裡?又該去往何處?」

「妳什麼都不記得了?」

「我記得自己從一深淵中醒來,走出陰暗潮濕的洞窟,當時思緒混亂也很模糊……總之,我能記起的不多。」

夕滿臉錯愕的望著眼前的人,努力壓下了自己內心深處的失落,卻還是逃不過那雙敏銳察覺的紫眸。

「妳認識我,不是嗎?」

對方突如其來的疑問使她身軀一震,心跳險些漏拍,又經過幾番猶豫之後,才決定如實回答:「妳的名字叫作年……是我的姐姐。」

誠實,但只說一半,少提了愛人的部分。

「年……」

那人跟著重複唸出音節,眨了眨眼,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說道:「好熟悉的字音,這就是我的名字嗎?」

語畢,勾起嘴角釋然一笑,夕看著那笑容出了神,以至於差點沒聽清面前人再度拋來的問題:「跟我說說關於我的事吧,還有曾經的我是怎麼樣的?」

「一巨獸罷了,在十二個兄弟姐妹中排行老九,愛吃辣,很煩人,多數時候很吵,很煩人,擅長鍛造,天天正經事不幹,就愛到處湊熱鬧,還喜好拍爛片。」

「……是不是有東西講了兩次?」

「錯覺,別在意。」

年對於眼前這人擺明睜眼說瞎話的態度感到無語,卻也覺得此番聽聞有所收穫,故不再糾結,轉而討要起先前說好的獎勵:「妳看我把知道的全告訴妳了,是不是該有所表示嗯……!」

夕輕哼一聲,便伸出食指堵上了那張嘴,她面露淺笑,然後低聲道出了最殘忍的話語:「下次一定。」

「喂!妳卑鄙!居然騙人真是太過分了!」

年不滿的撇過頭去抗議,一邊試圖掙脫遭捆綁身後的雙手,卻沒料到臉頰突然傳來了柔軟的觸感,她頓時僵直身體呆愣住,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恍惚幽幽回神之際,只聽見夕那飽含情感的聲音,輕輕地說著:「歡迎回來,姐姐。」

這一次,不准再失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