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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 | 苏澄宇

自1995年以来，每年5月和6月左右，印度比哈尔邦的穆扎法尔布尔都会发生一种神秘的疾病，许多儿童会出现发烧、抽搐、神志不清等症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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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5月，当地数百名儿童因出现这种疾病的症状而入院，当地将其称为“金箔病”，而在接受治疗的390人中，122人死亡。

2019年6月中旬，印度地区爆发了100多名儿童发生急性脑炎症候群后死亡的事件，又再次将过去北印度地区每年发生的儿童空腹食用荔枝后死亡事件连结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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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家在印度穆扎法尔布尔地区进行调查，想办法弄清这种疾病的原因和危险因素。

起初，印度儿科医生雅各布·约翰（Jacob John）怀疑罪魁祸首是当地一种称为“臭草”的植物。

然而，雅各布·约翰很快推翻了这个假设。因为他和同事穆库尔·达斯（Mukul Das）注意到，爆发这一怪病的地区——印度和孟加拉国，以及越南——有一个共同点：它们都是荔枝的主产区。荔枝是亚热带水果之一，糖及蛋白质含量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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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发现在2014年5月下旬至7月中旬这段期间，印度最大的荔枝种植区穆扎法尔布尔符合病例定义的327名病患里，有高达62％的民众具有低血糖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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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在尿液检查中更发现次甘胺酸A与MCPG的代谢物，而这两种代谢物除了恰巧会阻碍糖质新生（Gluconeogenesis）与脂肪酸的β-氧化（β-oxidation）作用，造成低血糖症状、酸中毒更可能进一步导致脑部急性水肿、抽搐、昏迷的发生。

过去1950年代食用未成熟西非荔枝果后造成的“牙买加呕吐症”的成分也与其中的次甘胺酸A成分相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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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为什么这样的事件多数发生在儿童身上呢？科学家深入了解孩童父母的说法，这些儿童经常跑到周围的果园里收集地面上不能出售的荔枝吃，到傍晚回家时，早已荔枝吃饱了而跳过晚餐。由于他们全都患有营养不良，急需食物充饥，于是便食用这些掉落的果实，无论成熟与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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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肝糖储存有限的孩子来说，跳过晚餐可能会导致夜间低血糖症状。虽然在一般情况下，人体可以通过新陈代谢制造葡萄糖提供能量，但是如果孩子没有进食并且吃了过多荔枝，次甘氨酸A和MCPG成分会干扰脂肪酸代谢和葡萄糖合成，从而导致急性低血糖和脑损伤。

根据报道，相当一部分病患儿童会连续吃1-2公斤荔枝，而其他食物减少一半甚至不吃。肝脏虽然会存储一部分糖原以备不时之需，但也经不起这样的消耗。

因此，在这种情况下不吃晚饭的孩子患上荔枝病的可能性是吃晚饭孩子的两倍。在印度，很多患病儿童都是贫苦出身，营养不良是一种常态，经不起空腹吃荔枝带来的后果。

另外，科学家发现，不止空腹吃荔枝会造成荔枝病，食用未成熟荔枝也会有类似的风险。在对少量荔枝果实取样后发现，未成熟的荔枝中的次甘胺酸A及MCPG成分几乎是成熟荔枝的2倍。在未成熟的西非荔枝果中次甘胺酸A的浓度差异更是高达20倍以上！

但研究中最后也说到，虽然这样的急性中毒脑病变情形与荔枝中的次甘胺酸A及MCPG有关，但与孩童没吃晚饭也有相关性存在。因此也建议大家除了应减少孩童食用荔枝的量外，也应避免在空腹状态下食用大量荔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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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其他研究发现，发病区所产的荔枝总糖含量（9.46%）明显低于非发病区的总含糖量（14.31%），二者有显著差异。这种差异，可能与荔枝的品种有关。

对于普通消费者而言，吃出“荔枝病”的概率还是很小的。当然为了保险起见，建议尽量不要空腹大量吃荔枝，尤其不能因为不饿而不吃饭。万一出现疑似低血糖症状也不用着急，应及时就医，不要拖延。只要不是危重病人，通过迅速补充葡萄糖可以很快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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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

https://www.thelancet.com/journals/langlo/article/PIIS2214-109X(17)30035-9/fulltext